中国银行前副行长张燕玲:美股再熔断,“输入型”金融危机真的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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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燕玲系中国银行前副行长,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高级研究员、全球治理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会主任,中国交易银行50人论坛主席,本文刊于3月18日中国网,原标题为《美股三次熔断后,输入型金融危机成防控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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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3月第2周将永远载入史册。发生了有史以来全球最大的黑天鹅事件,而且是联动震荡:油价崩盘、疫情泛滥、股市熔断、暴跌暴涨,这可能就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开启吧。

石油方面:ETI原油期货先从3月5日每桶47.57美元,暴跌42.8%到3月9日的每桶27.34美元,3月13日又大幅上涨4.84%报33.024美元一桶。

疫情泛滥:1月疫情在中国武汉爆发,中国采取了牺牲自己,封城自我隔离,仅用一个多月时间就把疫情控制住,3月12日全国新增确诊首次降至个位数,3月13日湖北新增疑似病例零例。但西方并没有接受中国的经验和教训,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导致100多个国家出现疫情,其中10个国家疫情最严重,西方国家占了7个。

美股一周熔断二次,而且引发多国股指触发熔断。3月9日全球股市崩盘,美股23年来首次触发熔断,总市值一天蒸发约2万亿美元,欧盟亚太全线大跌。金价上涨,COMEX黄金期货7年来新高。3月10日中国引领全球反弹,美股大幅高开,道指涨2.52%,纳指涨3.38%,标普500指数涨2.42%;3月12日美股早盘10分钟内触发本周第2次熔断。午后美联储推出1亿美金救市计划,令股市回升,但尾盘再度下挫,全球股市集体遭遇“黑色星期四”。标普下跌260.60点,跌9.51%;纳斯达克指数下跌750.30点,跌9.43%;道琼斯下跌2352.30点,跌9.99%。欧洲基准指数创历史最大跌幅,跌11%。美国三大股指均跌入熊市。衡量市场恐慌程度的(Cboe)波动率指数(VIX)暴涨41%,达到76.04点,创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新高。但是3月13日美国三大指数报复性大涨9%,成为2008年金融危机来最大单日涨幅。道指涨1985点,涨9.36%,纳指涨673.08点,涨9.35%,标普500指数涨230.38点,涨9.29%。欧洲股市也大幅反弹,截至收盘英国富时100指数,涨幅2.46%,法国CAC40股价指数涨1.83%。亚洲市场中沪指跌1.23%,深成指跌1%,恒生指数跌1.14%,日经225指数跌6.08%,韩国KOSPI指数下跌8%,KOSDAQ指数触发熔断。

3月9日,美股市一天蒸发2万亿美元,创历史记录;3月12日,创造一周2次熔断历史记录;3月13日美股大涨创2008年以来最大涨幅。这一周最终道指跌10.36%,纳指跌8.17%,标普500指数跌8.79%。

从这一周惊心动魄的二次暴跌后暴涨中,全球各类专家会总结出很多的原因和特点,阴谋和教训。按照特朗普2015年曾经说过的,道琼斯单日下跌1000点,时任总统就应该被装进大炮并以极快速度射向太阳,也就是引咎辞职。

从上周五美国股市暴涨可以看到美国明显的救市行情,如领头羊苹果涨11.98%,微软涨14.22%,摩根大通涨18.01%,美国银行涨17.75%。股市是稳定经济和抑制通货膨胀的重要手段,比搞基础建设来得更快。摩根斯坦利等西方机构都建议增持中国股票。我们要讲好中国企业的故事,包括中国非金融央企的杠杆率、收益率和市场化经营的竞争力等。

上周日美联储按照特朗普的要求学习欧洲搞负利率,从15日起降息1%,降低至0~0.25,并推出7000亿美元规模的量化宽松计划,购买美国国债和机构债。在支持家庭和企业信贷需求的一系列相关行动中,美联储宣布了与贴现窗口、日间借贷、银行资本和流动性缓冲、准备金要求以及与其他中央银行协调的美元流动性货币互换额度的措施。结果这一步到位的大放水并没有发挥作用,反而令美股期货暴跌,触发熔断。

3月16日美股大幅低开,标普500指数开盘跌超8%,开盘再次熔断。巴菲特3月8日说我活了89岁,只见过一次美股熔断,3月9日就让他见证了第2次美股熔断,3月12日见到第3次美股熔断,3月16日见到第4次……。特朗普周末的大招对周一开盘没起正面作用,反而引起了市场恐慌。本来3月18日美联储就会开会,但特朗普等不及,市场不知道他还有多少“不确定性”,就开始囤积“流动性”。

目前疫情在西方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特别是几位巨婴国家领导人的无知,医盲的政府官员,疫情的爆发高峰还没有到来,控制更是遥遥无期。越来越多的人对他们的“群体免疫”防控措施失去信心。因为新冠病毒治愈后即使形成抗体,也会对多个器官造成永久性损害,当麻痹大意的人们了解新冠病毒的危害和真实抗疫手段的效力后,就产生极大的恐惧,对某些政府失去信心,从而对社会稳定、经济复苏造成更大的影响,金融市场就会产生更大的震荡。对此全球必须给予高度重视,靠金融放水远远不够,殃及他国更是损人不利己。我们必须呼吁G20发挥作用,带领全球一致抗疫、应对金融危机。在西方领导人还在一意孤行时,我们必须充分做好自己的预案。

我们首先要做好应对输入风险的充分准备,包括输入新冠病例、输入通胀、恐慌和危机。我们与西方股市不同,不要跟着他挤泡沫,打压国家财富。要总结抗疫经验,发挥中国体制优势,稳定金融市场,加速人民币国际化,吸引更多资金到中国避险。

其次是抓住股市暴跌,全球很多企业都需要寻求融资的市场机遇,收购兼并一些链中缺少的技术和企业,购买链上便宜资产,补充完善供应链、产业链。正如在2008年后,我们买了一些欧洲的细分行业的隐形冠军企业,取得了双赢的效果。

再次是抓住融资成本较低的市场窗口,积极融资,发行期限较长的产品优化债务结构,置换现存债务。

目前最重要的是增强国人信心,前提是“六稳”要真正落地,其中稳金融最重要,因为它最容易受到国际市场的冲击。金融稳定也是当前的保卫战,保护我好我们的金融市场,才会吸引更多的避险资金。